B.S.S 若離園

曖昧期
莫默看著桌上放著的花束，有些奇怪的皺皺眉頭。

這是……誰給她的？
肯定不會是Luca學長，因為學長不太會接觸花粉這類會導致哮喘的東西。

試著詢問同桌，對方思索了下，然後敲了敲自己的腦袋。

「啊！大概是隔壁班的班草送妳的，他早上有來！」
拿起花束，莫默直接就來到了隔壁班的門口。

被稱為班草的男生一下就跑了出來，莫默打了聲招呼，然後把花束遞了出去。

「謝謝你的花束，但我不能收下，不好意思。」
「為什麼？就算拒絕我，也可以收下花束不是嗎？」
莫默頓住了幾秒鐘，然後反射性的回答。

「我有一個朋友不能接觸花粉，雖然很抱歉，還是請你拿回去吧。」
男孩接過了花束，莫默鬆了口氣，只是她才剛轉身，背後就傳來了對方的質問。

「莫同學說的朋友，是Luca學長吧？」
移回視線，映入莫默眼中的，是男孩很是不滿的表情。

「大家都知道不是嗎？學長的身份、跟他的家族有多麼危險，莫同學，妳還是離他遠一點吧。」
不快在內心蔓延，莫默盯著對方，聲音變得冰涼。

「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句話的？我跟學長認識快一年了，跟你今天是第一次說話......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，而不是你片面的想法。」
語畢，莫默轉身離開，沒再去看男孩陰沉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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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剛放學，莫默就在校門口遇見了被議論的那個人。

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，但莫默抓緊自己書包的背帶，沒有開口打招呼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她不想說話。
胸口發脹，她知道自己被早上的對談影響了，但是......

明明跟自己沒有關係，可是她卻很不高興。
為什麼自己的心情會變差？

「默默？」
男人帶著疑惑的聲音打斷思緒，莫默咬住下唇，抬頭看向那雙溫柔的紫眸。

「默默，妳還好嗎？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
「......有人說學長的壞話。」
又低下了頭，女孩整個人散發出了一種悲傷的氛圍。

Luca皺起眉頭，然後一絲笑意從眼裡閃過，還混雜著幾不可見的欣喜。

男人蹲下身子，伸手去撫摸女孩的髮頂。

「今天早上的事嗎？那無所謂的。」
「可是我很不開心，為什麼會這樣？」
莫默盯著男人的笑容，心口處卻還是悶悶的。

下一秒，Luca直白的話語就讓她的臉整個紅了起來。

「謝謝默默，妳這麼在意我，我很開心。」
「才沒有！」
不知道是因為慌亂還是別的，女孩往後退了好幾步，接著轉身就走。

但男人溫柔的握住她的手腕，走到了她前面。

「亂跑很危險的……一樣讓我送妳回家，好嗎？」
見女孩點點頭，Luca這才笑著往前走，他時不時會看向低著頭的女孩，對方只露出了依舊紅通通的耳朵，卻讓他的心情無比的愉快。

看起來是時候了，我終於在妳心裡有一席之地了。

被牽著走的莫默也慢慢放鬆了自己緊繃的手，她垂眸，開始對自己感到不滿。

明明不是學長的問題，我卻對他耍小性子……
我到底是怎麼了？

感覺到包裹住手掌的溫度，女孩偏頭，映入眼中的卻是男人好看的側臉。

心跳聲好像變大了。
臉好燙。

視線游移，男人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手掌，暖意傳來，讓臉頰上的溫度更加攀升。

「到了，默默。」
Luca低頭，對上了女孩迷茫的眼神，她猛地回神，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。

「謝謝、學長......那，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等一下，默默。」
拉住女孩，Luca的另一手環住她的腰，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。

臉頰貼在男人的胸口，莫默清楚的聽見對方有力的心跳，沒敢看男人現在的神情，女孩閉緊眼睛，感覺到了對方的手碰上了自己的頭，輕輕地拍了拍。

Luca垂眸看著她，男人此時的表情充滿了佔有慾，他輕輕吻著女孩的髮頂，然後把她放了下來。

「明天見，默默，晚安。」
笑容燦爛，看著滿臉通紅的女孩跑進家門，男人這才拿起手機，撥通了電話。

「開始幫我準備，我要開始行動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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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白

在那之後又過了一個月，莫默總覺得自己越來越難去直視那個人。

……Luca。
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，胸口就像是燃燒的火堆一樣發燙，跳得很快。

儘管對方每天都會陪她一起回家，感覺卻越來越不一樣。
她好像沒辦法、只把對方當成學長看待了。

教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，她趴在桌上，試圖讓自己的臉頰降溫。

但是好難，我要怎麼做才不會在學長面前出醜呢？
抬頭看著窗外開始下沉的夕陽，莫默移回視線，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。

「學、學長？」
「是我，妳太久沒出來，我有點擔心。」
Luca走近她，莫默這才發現對方身上穿的是象徵黑手黨身分的西裝，而不是校服。

好像要發生什麼了。
腦中閃過這句話的同時，男人就蹲下身來，牽住了她的手。

熱度在飆升，對方掌心的溫度傳來，讓莫默一瞬間緊張起來。

跟著男人的步伐往前，莫默一路上想了很多可能性，但腦海中的所有想法在眼前映出景色時跑得無影無蹤。
女孩翠綠的眼眸瞪大，裏頭滿是暖黃色的星星。

這是她跟學長第一次見面的地方。

操場上點綴著彩帶和小燈泡，轉過頭來的男人看著她，眼裡閃動著令人難解的情緒。

像是過了很久，Luca朝她靠近了些，倒映著燈光的瞳孔中湧現出滿滿的情意，
莫默反射性的想避開這個視線，男人卻捧住了她的臉，聲音裡帶著笑意。

「別躲開…‥默默，看著我。」
男人的臉也是紅的，他收回手，同時也斂起了笑，認真的神情浮現。

稍微退開幾步，Luca望著站在面前的女孩，深吸了一口氣。

「我喜歡妳，默默……從一開始，在這個操場上見到妳的時候，我的感覺就不一樣。」
對著女孩的眼睛正在閃著光，男人伸出的手上放著一個戒指，莫默一下就認出來了，
是原本戴在男人大拇指上的那個，現在被串在了精緻的銀鍊上，躺在對方的掌心。

「我可能不像妳認識的那樣開朗，我也有、屬於黑手黨可怕的地方……如果，
妳覺得這可以接受的話，請收下這個……」
「學長……」
腦中浮現出了很多，心跳得很快，莫默盯著男人亮著期盼的眼神，本就漲紅的臉頰更燙了。

女孩好像懂了，自己為什麼會為了對方難受。

我也、喜歡學長。
不想別人說他壞話，擔心他因為這些事情受傷。
聽到他告白的同時，名為開心的情緒湧了出來，想跟他一起，做好多好多事情。

也許我也是，一開始在操場上見面的時候就心動了。

「……好啊。」
屬於女孩的聲音傳進耳朵，Luca慢慢瞪大眼睛，看著眼前轉過身去的身影。

「可以幫我戴上嗎？」
莫默感覺到男人接近了自己，然後還帶著溫度的戒指就掛到了脖子上。

還沒來得及轉身，女孩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，Luca的臉貼在她的頸側，溫熱的呼吸讓莫默因為發癢笑了起來。

「好癢、不要這樣，真的、好癢喔……」
「默默、默默……」
把小小的身子圈進懷裡，Luca的吻落在女孩的額頭，然後是鼻尖，最後莫默被轉向了男人，
對方看著她，慢慢湊了過來。

「可以嗎？」
「嗯……唔……」
捕捉到了女孩的唇瓣，像是本能一般，Luca一下就完成了入侵，他捧著女孩的臉，感受到了專屬對方的甜蜜。

好甜、跟上次一樣。
不，這次的感覺更好，因為關係已經不一樣了。

過了幾分鐘後，全身無力的莫默才被Luca抱到了長椅上坐著，男人又露出了開朗的一面，
他的頭埋在女孩的肩膀上磨蹭，然後抬了起來。

「默默！」
「怎麼了？」
紫羅蘭色裡的喜悅顯而易見，讓莫默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，她摸摸對方柔軟的髮絲，同樣閃著光的眼神凝視著他。

「……像做夢一樣。」
「才不是夢，學長你眼前的我是真的喔！」
Luca瞇起眼睛，捏了捏女孩的鼻尖。

「叫我名字……男朋友，要跟別人不一樣的吧？」
「喔，Luca！」
圈住男人的脖子，莫默真切的感受到了心底充斥著的喜悅，她喜歡抱著她的這個人，想跟對方一起走接下來的路。

她也好喜歡Luca，真的。

男人笑著又湊了上來，覆上了她的唇。

「以後請多指教，女朋友。」
妳終於是我的了，默默，既然答應了，之後就不會放妳走了，我的小倉鼠。

畢業

今天Luca就要畢業了。

抱著捧花的女孩站在休息室的門口，最近自家的男朋友一直都很忙，屬於Mafia的事務纏身，
原本每周至少見一次的約定已經有兩周沒完成了。

不高興。
把臉藏在花束後，女孩的眼神很是黯淡，想到休息室裡的情況，她更難受了。

有好多女生來找Luca，為什麼他還不出來？

等到高大的身影從休息室出來，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女孩，是他的默默。
只是才剛走近對方，細小的啜泣聲就傳進耳朵，讓Luca瞬間驚慌起來。

「默默？妳怎麼了？」
臉被溫柔地捧了起來，在看到那雙紫眸的同時，委屈感一擁而上，莫默撲進對方懷裡，
聲音裡滿是不安。

「好多女生來找你……我很難過……」
「我沒理她們，抱歉默默……把頭抬起來，看我。」
Luca很是懊惱，明明決定要好好對她的，卻一直都很忙……現在還讓默默更加不安。

男人親了親女孩微紅的眼眶，把她整個人緊緊抱住，淡淡的雛菊香瀰漫，女孩總算露出了笑容，回抱住他。

「這個，要給你的！畢業快樂！」
「謝謝默默，等到典禮結束，我們去逛逛吧，好不好？」
「好啊！Luca不忙了嗎？」
「嗯，不忙了。」
把撲上來的女孩抱了起來，揮手示意手下離開，Luca靠上女孩的頭，溫柔地看著滿臉通紅的她。

「我們去禮堂吧，默默要好好看著我喔。」
「嗯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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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默亮晶晶的眼神直盯著台上的男人看，一旁的同桌摀住自己的臉，不想去看自己一戀愛就變了個樣子的朋友。

Luca當然也看見了自己可愛到不行的女朋友，那雙翠綠色的眼眸直盯著他，
讓一向大方的Luca也忍不住害羞起來。

雖然很害羞，但他喜歡。
默默只看著我就好，不要理其他男人。

拿著畢業證書下台，Luca才剛抬頭，表情就瞬間變得陰沉起來。

女孩面前是遞出的情書與花束，滿臉通紅的男孩看著她，像在期待些什麼。
Luca看不見女孩的表情，但他的胸口驟然發悶，一湧而上的怒氣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
他以為不會有人跟他搶。
他以為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，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。

男人安靜地靠近了兩人，然後女孩的語句就傳進耳朵，讓心臟被暖意包覆。

「這位同學，回絕你的人是我，請你不要攻擊我的男朋友，你不覺得這不禮貌嗎？」
「大家都知道，只是不明說而已……莫同學以為自己能跟那個學長一直交往下去嗎？」
男孩的表情帶上了嘲弄，還混合了些微的憐憫。

「身分不相配的情侶，我不認為能夠走得長久。」
「那是你認為，我不覺得我跟Luca會有問題。」
女孩的語氣堅定，她偏了偏頭，然後一字一句、慢慢地說出了讓Luca眼睛發亮的話。

「我喜歡Luca，以後的我肯定也能坦率的說我愛他……我覺得，你身為局外人，還沒有資格可以評價我們。」
莫默轉身就走，她實在不想繼續看著這張同情的臉了。

為什麼要同情我？她不需要。

走出禮堂，被熟悉的雛菊香味包覆的同時，她的身體就放鬆下來，讓自家男友抱起了自己。
偏頭看向對方深情的目光，女孩垂下眼神，伸手圈住了Luca的脖子，把臉埋進男人的肩膀裡。

「默默？」
「為什麼大家都喜歡這樣說呢？明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……只有我們自己能決定繼續還是分開，不是嗎？」
Luca應了聲，然後輕柔的吻就落了下來，她看著男人專注的目光，突然間就哭了出來。

滾落的淚水掉在Luca手上，燙得嚇人。
女孩把自己的臉湊近他，主動把唇貼了上來，她嗚咽著，像頭受傷的小獸。

「唔、默默……等一下……」
捧住女孩的臉，Luca感受到了她的不安，嬌小的身影努力想貼近他，想從他身上感受到什麼。

「默默別哭，把想的通通告訴我，好不好？」
「我、不懂……身分很重要嗎？他們都說我跟你不配……可是、我跟Luca在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，
我不知道……他們說的是對的嗎？你需要身分更好的女朋友嗎？」
女孩的聲音剛結束，Luca就堵住了她的唇，像是懲罰般，莫默覺得自己的唇瓣被咬了一下，
然後她的臉被抬高，對方加深了這個吻。

「……唔嗯……呼……」
「……默默，別說這種話……我不需要聯姻來穩固地位，只要妳就可以了。」
Luca注視著懷裡喘著氣的女孩，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，眼眶紅通通的，這讓他很是難受。

他忙於事務的這兩周，默默聽了多久這種話呢？
他不喜歡默默這麼沮喪的樣子，默默應該要是笑著的，他明明下定決心要讓她幸福的，
卻讓發著光的女孩失去了顏色。

「我愛妳，所以……能再一次、相信我嗎？我會處理好一切的，默默……」
看著沉默不語的女孩，Luca忍住了湧上的暴躁，試探性地把她的身體圈緊。

「別離開我，好不好？」
如果讓他失去這束光，Luca覺得自己肯定會瘋掉的，在血腥味中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，
不想就這樣失去。

過了接近窒息的這幾分鐘，女孩抬起臉來看他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。

「默默？」
「……這次就算了，既然你都說了會改進的話，就先放過你……哇啊啊啊！」
莫默的慘叫聲被男人的懷抱打斷，Luca把臉埋進她的肩膀，失去平衡的兩人直接倒在了柔軟的草皮上。

「默默！」
剛剛還陷在陰沉中的金獅子瞬間變成了歡快的大金毛，Luca親吻著女孩的臉頰，紫眸中又亮起了光。

太好了，默默沒有要離開我。

嗅聞著女孩髮間的薄荷香，男人一把就抱起了嬌小的女孩，指尖磨蹭著她脖子上的戒指。
莫默圈住對方的脖子，語氣軟軟的。

「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約會了嗎？我可以跟Luca多待一會吧？」
「當然！我接下來的時間都屬於妳！」
張開校服外套把女孩整個包住，Luca私心不想讓其他人再看到他的女朋友了。

剛剛差點有那麼一瞬間，他想用一些極端手段把眼前的女孩留住。
因為他說過了，不會再放手了，對她。

可是默默沒有放棄他啊，現在還乖乖地環住他的脖子讓他抱著。

「Luca？」
女孩軟軟的臉蹭蹭他的脖子，綁著馬尾的髮圈鬆開，莫默把髮圈套在男人的腕上，對著他微笑。

「這樣其他女孩子就知道了，你有女朋友啦！就是看起來不太像黑手黨會帶的……唔！」
嘴唇又被堵住，莫默的眼睛彎了起來，她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肩膀，喘著氣開口。

「什麼都不要擔心，Luca……我剛剛是耍了點小性子，但我不會離開的，除非你要求。」
按住自家男朋友想說話的嘴，女孩盯著那片深邃的紫羅蘭花海，慢慢把唇印了上去。

「剛剛在體育館的話，我想你都聽到了，所以……」
沒錯，她也不想失去自己的陽光，因為很溫暖。

她跟Luca是一樣的，把對方視為自己的明亮。

「我愛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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