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.S.S 若離園

*ooc屬於我

*長篇慢熱預警

*視角轉換有

莫默漫無目的走著，包裡的手機剛剛響了很久，但她沒有接起來，或者說，沒有心情接。

要對朋友隱瞞事實的愧疚感讓她很是難受，更別提腦中的聲音還在對著她喋喋不休。

『妳說，他們會不會討厭妳啊？一個已經不像人的人？』
『可真讓人害怕呀，一個控制不了自己的人形兵器，不是嘛？』

心臟的漲痛讓眼眶再度酸澀起來，女孩揉揉眼睛，沾到手上的濕潤感提醒了她，她又哭了。

等等，眼淚？
莫默反射性想了想自己最近的情緒變化，然後眼裡驟然爆發出了驚喜的光。

她好像……開始有正常人的情緒了，不是模仿別人，是她自己的情緒。
也會抒發情緒，不會像以前一樣壓在心底了。

擦乾淨臉上的眼淚，女孩臉上重新露出了笑，閉上眼睛，她回應了腦海的那道聲音。

「我想你也著急了吧？畢竟我正在拿回我身體的控制權，不是嗎？」
那道聲音沒有反應了，莫默看看四周，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
正想往前走，女孩背後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，接著她的背帶就被一把抓住。

「Momo。」
平靜到極致的聲音，卻讓女孩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，戰戰兢兢的轉過身去，灰白髮色的男人看著她，
另一手上正拿著螢幕發亮的手機。

對方的胸口起伏得厲害，顯然正在生氣，莫默小心翼翼的捏住對方紅色的衣角，聲音微弱。

「對不起Fu Chan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我……我只是……」
「要不是其他人有工作，他們也要來找妳的。」
男人藍紫色的眸中翻湧著怒氣，但語氣卻還保持著平靜，他收斂了自己的怒火，好讓自家小妹妹不要嚇到。

「我們怕妳跟之前一樣消失……下次記得報備，懂嗎？」
「知道了……但是Fu Chan！我覺得這件事你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！我可以跟你說嗎？」
又扯了扯對方的衣角，女孩的臉上滿是歡快，Fulgur即使有再多的怒氣都散了。

拍著女孩的頭，Fulgur另一手牽起她，聲音柔軟。

「先回家再說，我想其他人也會想聽的，嗯？」
「好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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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大的客廳裡坐著六個人，Uki伸出手，輕輕覆在了女孩頭上。

淺紫色的光芒散出，莫默轉眼就失去了意識，Uki盯著從女孩側腹湧出的綠光，神情專注。
站得最近的Yugo握著耳機在待命，六個人都顯而易見的緊張。

綠光脫離了女孩的身體，在空中盤旋了幾圈。
冰冷的嗓音沒一會就響了起來，帶著明顯的咬牙切齒。

『怎麼？你們是想看我笑話嗎？』
「所以，Momo說的是真的？你對她的控制正在減弱？」
Alban挑起一邊的眉頭，他知道聲音的主人看得到的。

『……跟你們無關。』
聲音惡狠狠的響起，卻讓五人的心情好了起來，Sonny懶洋洋地開口，聲音裡全是嘲諷。

「啊……惱羞成怒了啊？」
『你們可真有膽子……別忘了，她的命跟我綁在一起，你們還是拿她身上的詛咒沒有辦法。』
聲音似乎想起了什麼，又重新變得愉悅起來。

『真可惜啊……要不是你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的喔？』
看見了五人驟變的臉色，聲音大笑著，語氣得意。

『莫家的招數下三濫，但是挺好用的，不是嗎？』
『如果不是抓住了你們，我不會有這麼好的依附體，莫家也不會有他們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兵器。』
「Shut up！」
「Alban，別動手。」
Sonny攔住了差點暴走的Alban，Yugo把耳機戴上少女的耳畔，按下撥放鍵。

『啊啊！臭小鬼！』
綠光在轉眼間變得微弱，重新回到了莫默身體裡。

女孩猛地睜眼，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。
她摀住胸口，整個人蜷了起來。

「Momo？」
「疼……」
女孩額上開始冒出冷汗，她吃力的睜開眼睛，看見五個人難受的表情。

「我沒事的……睡一下，很快就會好的，好不好？」
拉了拉Uki的衣袖，莫默露出笑來，對方一深一淺的紫眸盯著她，裏頭的難過慢慢化成了溫柔。

「好。」
看著女孩閉上眼睛，Uki這才站起身來，表情裡看不出情緒。

「所以……是時候跟他們談談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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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，學校。

Vox盯著不請自來的男人，鎏金色的眸裡寫著有趣。

「我想在詢問你為何闖入之前，先請教你的名字，可以嗎？」
「我不認為我需要告訴你……但，你可以叫我Fulgur，Fulgur Ovid。」
深紅色的機械臂靠在桌上，手指敲擊桌面的響聲迴盪，莫名的，Vox總覺得對方是在等待著誰來一樣。

很快，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了。

伴隨著吵雜的聲音，不大的學生會辦公室裡一下就坐滿了人。
Fulgur支起下巴，那雙毫無感情的瞳孔瞇了起來。

「現在，我們來好好談談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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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滿月耶。
趴在窗邊，莫默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這個新地方要一年了。

出去拍個照吧。
確認了下自己的外套有穿好，女孩蹬著拖鞋就跑了出去。

很仔細的看著月光下的每個東西，莫默舉起自己手中的相機，一張一張拍了過去。

拍照的同時，她也覺得有些感慨。
沒想到從莫家被放逐已經這麼久了……要五年了啊。

果然還是當個人比較好，不管看什麼聽什麼做了什麼……都帶著自由的清新。

莫默拍拍自己的頭，把黑色的記憶趕走，她坐到一旁的長椅上，查看起了剛剛拍的照片。

當Vox看到她的時候，女孩正打算拍張月亮的照片。
銀白的光芒撒在對方瞇起的眼中，Vox竟覺得她看起來像個機器人。

不對。
她不應該這樣。

火紅闖進視野，莫默轉頭，看到了與平時不同的男人。

白西裝和山茶花圖案的羽織，就像她第一次見到Vox時想像過的那樣。
高大的身影在她旁邊坐下，對方金色的眼瞳望向她，但裡頭的情緒讓她有些不太明白。

那是什麼樣的情緒呢？
像是心疼、自責、懊悔跟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混雜而成的波浪在翻湧，莫默歪了歪頭，開口問道。

「學長，你是……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
「今天，有五個人來找我……帶頭的那個人，叫做Fulgur Ovid。」
莫默突然間頓住了，她空白的神情落入Vox眼中，無聲地嘆了口氣，男人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。

「他們講了個故事給我們聽……一個，有關莫家的故事。」
「啊……」
女孩移回視線片刻又轉來，她似乎有些膽怯，但更多的是帶著自嘲。

「那……有說到，莫家最厲害的兵器嗎？」
「……有，有，但我不覺得那是妳。」
低緩又醇厚的嗓音響起，Vox注視著女孩，指尖輕輕刮過她的頰邊，把被風吹亂的髮絲收攏。

「妳很善良、樂於助人、開朗，而且還保持著天真爛漫......我很喜歡，對我來說，故事中的人並不是妳。」
「可是......明明就是啊......」
莫默突然間又覺得委屈起來，她的聲音很輕，卻被Vox聽得一清二楚。

「殺了那麼多人的明明就是我......我很糟糕的......」
「噓，不要說這種話。」
指尖輕輕抵在唇上，男人不贊同的表情映入眼中，讓莫默反射性的停住了聲音。

「傻女孩......傷得更多的明明是妳，傷害別人的時候，妳比對方更痛苦不是嗎？因為這不是妳想做的。」

該怎麼做，才能讓她知道自己是值得被愛的？

她是怎麼撐過那段時光的？

「......讓我想想……」
那時候她是怎麼撐過去的？

在無止盡的折磨後，支撐她的是……是那個時候還沒被放出來的，她的玩伴們。
是在失去父母後，陪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的人啊。
她無法、無法放棄他們逃跑，於是莫默自願走進了牢籠裡，把自己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兵器。

「Good Girl.」
羽織包裹住她，佔據女孩視野的是一整片深紅色，對方的臂彎裡沒有一絲寒冷，反而是高得嚇人的溫度。

Vox幾乎就要把自己的心意宣之於口，但猶豫片刻後，他卻只是把下巴靠在女孩頭上，雙臂收緊。

再等等，至少……等到妳懂感情之後，到時候，我再好好地跟妳表白。

抬頭，金眸中倒映出月亮，Vox突然間就想起了那句很是經典的告白。
『今晚月色真美啊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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