曖昧期

安靜地看著認真驗算小考試卷的女孩,Shu的瞳孔游移了下,然後他整個人便默默湊到了女孩旁邊。

薄荷淡淡的味道在鼻尖瀰漫,紅暈浮上他的耳尖,心臟跟著跳得飛快。
忍不住又湊近了點,他能清楚的看見對方低垂的睫毛、纖細的頸項,最後是小小的手。

注意到了對方演算紙上空出的題目,Shu湊上前,指了指那處空白。

「這題不會嗎?我教妳?」
莫默點點頭,屬於少年清亮的嗓音開始講解,伴隨著筆尖在紙上劃動的沙沙聲,
壓抑著的疲憊感慢慢湧上,讓她的頭開始一頓一頓的,注意到的Shu笑了起來,摸摸女孩的頭。

「想睡就睡,我陪著妳呢,別擔心。」
「嗯……」
女孩垂下的頭被輕輕托住,Shu小心的用外套墊在底下,然後指尖理了理女孩亂糟糟的瀏海。

「好乖……」
不自覺的呢喃出聲,絳紫色的眼裡滿滿都是女孩安靜的睡臉,Shu拿過試卷,接著對方小小的筆跡寫了下去。

如果能跟這字跡一樣就好了,想一直和默默在一起。
雖然她已經跟自己非常親近了,但感覺還是像普通朋友一樣。

手機螢幕在這時亮起,Shu看了下,畫面是剛剛跟朋友聊天的通訊軟體,只見對方傳來的訊息被刻意放大,
還附帶一個震驚的表情包。

『你覺得你跟莫默同學看起來不像一對嗎?我的天啊!』
『什麼意思?』
螢幕微暗的下一秒又亮起,內容卻讓Shu的笑容帶上了點無奈,但更多的是開心。

『還以為你追到了呢……莫學妹跟同學們都會保持距離,就跟你一起的時候不會!你有沒有自覺啊!』
『我真沒發現,不過謝了,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。』
『這還差不多!到時候記得要讓我們看看小女友啊!大家都挺想知道誰把大學霸拐走了。』
『知道了,先下,下次再說。』
按滅手機螢幕,Shu跟著趴在桌上,瞇著眼看靠得極近的女孩。

對我、不一樣嗎……?
指尖點在女孩的額前,之前結成的術式被解除,Shu的心跳依舊很快,但他現在卻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
如果這樣做之後,默默的態度變了,那他就重頭再來一次。
他不會放手的,默默這麼好,他連看到她哭都不行,更別說把她交給另一個人。

「……絕對不會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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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白

大雨不間斷的落下,空氣裡瀰漫著潮濕獨有的味道,混雜著同學們或多或少的香水味,
變成了一種很獨特的氣息。

莫默其實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氣味,這讓她想起以前在莫家的日子。

在大雨裡的訓練,總是血腥味居多,跟雨水、泥土的氣息混雜,伴隨著令人窒息的、難以忍受的痛楚。
那時候身為兵器的自己,受到的攻擊是最多的,也最常被打得站不起來。

收回思緒,連綿不斷的雨幕倒映在女孩眼中,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,最後只剩下了她。

沉默了很久,莫默突然間就趴了下去,任由越來越濃的黑暗吞沒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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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u著急地在雨中奔跑著,剛剛聽其他人說默默一直都待在教室沒有出來,讓他很是擔心。

打開了教室的門,在座位上縮成一團的身影格外明顯,Shu走近了些,聲音溫柔得不像話。

「默默?我們一起回家吧?」
走到女孩面前蹲下,伸出的指尖碰觸到了對方,Shu這才發現她在發抖。

「默默?」
「……討厭雨天……又要訓練了……」
女孩被Shu一把抱進了懷裡,她似乎陷在了自己的回憶中,對他的動作毫無反應。

Shu瞇起眼睛,他並不想使用咒術,女孩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承受他的力量,但繼續這樣下去,
默默會出事的。

莫默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,意識像是被漿糊黏在一塊,什麼都無法感知到。
但她還聞得到,有股乾淨得不行的皂角味打散了原本雨水的味道。

是……學長嗎?

思緒還來不及清晰,下一秒莫默就幾乎要尖叫出聲。
溫熱貼上她的額頭,然後輕輕吻了下她的鼻尖,羞澀感沖散了回憶,視野在轉眼間清晰。

男人捧著她的臉,絳紫的眸中是她漲紅的臉。
似乎意識到了她的清醒,對方笑了起來,指尖劃過了她的唇角,然後她整個人就被死死的抱住。

「學長……」
「太好了,妳醒啦?」
Shu的臉上也有著紅暈,他瞇起眼來,愉悅在裏頭浮現,握住女孩的手,不加掩飾的佔有欲散發出來。

真的、很不錯。
默默沒有變,他好像更接近她了……但是,好可惜啊。

視線從女孩唇邊掠過,Shu認真地看著她,聲音裡多了絲啞意。

「默默,跟我、去個地方好嗎?」
「嗯好……」
學長的手,好溫暖喔。
莫默不由自主地露出笑來,回握住了對方,Shu眼中的欣喜更深了,他牽著女孩走出教室,
表情多了絲堅定。

可以了,我們之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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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默覺得自己應該會對這一幕印象深刻。

滿天星空下的男人注視著自己,不管是溫柔到極致的眼神,還是緊握著自己的雙手,
都讓她的心跳加速,無法直視對方。

「默默。」
兩人的距離在拉近,對方抵住她的額頭,宛如紫水晶的眼瞳閃閃發光。

「我非常喜歡妳,默默……我想以更名正言順的身分守護妳,妳願意,跟我在一起嗎?」
「……學長……」
對方的神情溫柔得讓她想哭,他沒有催促她,只是鬆開了手,後退了幾步,像在等待她的答案。

怎麼能不喜歡呢?
這個人之前無止盡的陪伴早就讓自己養成了習慣,無論是開心還是悲傷,甚至是剛剛在教室的時候,
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。

嬌小的身影撲進Shu懷裡,他還沒來得及反應,女孩的吻就印到了臉頰上。
Shu瞪大眼睛,然後下一秒他就做出了反應。

莫默整個人被抱了起來,一向讓別人感覺有些高冷的咒術師大人,現在卻笑得不行。
Shu低下頭,做了不久前的自己想做的事。

雙唇相貼,原本的溫柔轉變成狂風暴雨,迫使少女發出了嗚咽。
莫默抓緊了對方,來不及換氣的無力感讓她站不住腳,但Shu緊緊抱住了她。

「呼……唔嗯……」
「默默……還好嗎?」
懷裡的女孩認真地抬頭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,讓Shu心裡一下就變得軟綿綿的。

「以後多多指教!我的男朋友!」
「……請多指教,女朋友。」
紫色的咒力纏繞上女孩的手腕,化成了如蛇般的細鍊。

以後,妳就是我的了。
別逃走啊,我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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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劉璃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